我泛着泪光的眸子映入他的眼帘。他显而易见地怔了怔,随即淡淡的挪开眼神,
看向身旁笑靥如花的林清和,满眼都是温柔。当年的贺廷衍,也会像这样看着我。
孟家和贺家是多年来的世交,贺廷衍大我八岁,是我的长辈,也是我的小叔。小时候,
我还不会说话的时候,就黏糊糊的只要他抱,后来再大一点,到了会吃糖的年纪,
也总爱黏在他后面跑。所有人都戏谑,贺家公子身后跟了个黏人的奶娃娃。偏他芝兰玉树,
对我也宠溺得惊天,无论什么要求,都一一满足,几乎是将我疼到令人歆羡的地步。
直到后来,我父母因车祸双亡,孟家落败,我也被送到孤儿院不知所踪。
贺家已经在外找了孟家的遗孤多年,依旧一无所获。可在贺廷衍成年的第一天,
他奇迹般地找到了我。后来我问他,如果找不到我,他会怎么办。他总是笑着揉揉我的头发,
“不会找不到,因为小叔找遍全世界,也会找到我的小如期。”他告诉我,我和他的命运,
是上天注定的。我和他必然会再次相遇。而我却没有告诉他,
从孤儿院再次见到他的第一面起,我就再也不甘心,止步于叫他小叔。
被接到贺家住的这段期间,我过得并不算好。或许是在孤儿院过得太压抑,
又或者是我潜意识里始终没有忘掉那段痛苦的回忆,夜里我总是频频因为梦魇醒来,
都是爸爸妈妈盖着白布出现在我眼前的场景。我总是会在噩梦中惊醒,
而后一个人抱着膝盖躲在房里哭,而每每这时候,贺廷衍就会推开我的房门,
温柔的将我抱在怀里。他那时已经在接受家业,明明很忙却从未想过把我给别人养,
每天准时准点回家陪我,晚上更是不辞辛劳地哄我睡觉、陪我从创伤后应激障碍中走出来。
这一陪伴,就是九年时间。十六岁的我看着他英俊而利落的侧脸,
无数次将少女漫中接吻的画面换做我和他。十七岁的我在无数个深夜,他哄完我睡觉离开后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