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手机适时响起。一接通,里面就传来蒋方雪的哭声。“阿南,
薇薇从刚刚就一直说眼睛痛,怎么办?是不是有什么后遗症?”傅清南连声安慰她。
“你别着急。我现在就过去看看。”说完,傅清南没再管我,直接开车离开了。
我看了一眼桌上的糕点,全部把它们扔进了垃圾桶。然后上楼清理女儿的遗物。
既然决定要离开,那就走得彻底。我烧掉了和傅清南所有的婚纱照,合影,
包括那张可笑的结婚证,只留了女儿的照片。下午,我最后去看了一眼画展。这里,
本来是为女儿准备的。那也是我要送给她的生日礼物,十八岁的个人画展。可惜,
没等到这一天,她就永远离开了我。才刚走近大门,我就看见几个保安搬着画出来,
随意丢在外面的墙角。这些都是女儿的画!我跑过去,想护住女儿的心血。
可那些保安却一脚把我踹开。“什么破烂也有人捡!滚滚滚!”我吃痛,整个人匍匐在地上,
手里却仍旧死抓着画不放。这张是女儿十岁时候给我画的肖像画。虽然笔尖很稚嫩,
但色彩用得大胆,这幅画当时还受到很多大师的夸赞,说女儿天生是块料。可我没想过,
她最后却因为这份天赋和四色视觉的眼睛而丧失生命。我执拗得抱着画闯进展厅。却发现,
原本应该展列的是女儿的画,全部都换成了蒋薇薇的。不远处,
几个记者拿着话筒正对着蒋方雪采访。“这位先生想必就是您之前成名作《恋人》的原型吧?
我记得您当时说这是您的初恋,请问,您现在还爱他吗?”蒋方雪一脸甜蜜得挽着傅清南,
毫不避讳得点头承认。一旁的傅清南眼神亮了亮,也没反驳。我胸口发堵,不想再看。
转身却被一个身影堵住。“江心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