洗过澡,我抓起浴袍把自己裹了起来。米白色的卧室、简洁的装潢、放着一排多肉的阳台,
不会有人比我更熟悉,是楚江在香城的家。十八岁之后的日子说和楚江“同居”也不为过。
我不喜欢住在宿舍,所以常常找借口来楚江家赖着不走。刚开始我还会找个打游戏的借口,
后来次数多了就直说不想住宿舍上下铺,让楚江想办法。他和我同岁,能有什么办法呢,
这么小的孩子也没有钱。他指了指床,说你就睡这。于是这张床变成了我的常驻地。
楚江家给他租了一套公寓,因为他有睡眠障碍,任何轻微的声音都会吵醒他。
公寓是给他一个人准备的,一室一卫一厅。没有次卧,
所以我在这里留宿的日子就会发配楚江去睡沙发或打地铺。他向来没有二话的,
只会掐下我的脸说收点房租,然后拿着枕头被子离开。他说话时语气故作凶狠,
如果不是手上一点力气都不敢使,我就信了。那些年里,
我一直都觉得这是一种默契的心照不宣的喜欢。嘴角的笑突然凝固,
因为我又想到楚江和纪小小解接吻的样子,在昏暗的酒吧角落,伴随着魅惑微醺的乐队演奏,
成年人间的放纵快乐。床边有一张乳白色床头桌,桌上放着一只丑丑的马克杯,
我拿起来看了看,是我去年送给楚江的生日礼物。杯子下边还有楚江和我一起签下的日期。
留着我送的礼物不怕女朋友生气吗,我把马克杯丢进了垃圾桶。恶心的东西当然要进垃圾桶,
不然摆在明面留着怀念吗?桌子下有两层的木抽屉,
我决心要清理掉所有自己留在这儿的痕迹,用力地拉把手,那抽屉却纹丝不动。我皱了皱眉,
使劲拽了几下,拉不开出楚江的抽屉让我有些气急败坏的跳脚。我们从小一起长大,
连小时候尿过几次床都彼此一清二楚,初中互相找对方家长签名,高中帮对方拒绝情书。
可现在楚江有了秘密,我不知道的秘密。我不能接受,他和我认识这么多年,
暗度陈仓认识了霸凌我的人还搞在一起,隐藏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。他把我当傻子玩吗?
可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