差点又笑出来,如此笨手笨脚的丫鬟他也是第一次见。程衍忍着不满的怒气,
低头嫌弃地扫了一下腰间那双生得好看却愚笨的素手,
抬头对云鹰吩咐道:“晚膳过后将管事的女使叫过来。”“是,主子。”……入夜,
程衍同卫国公用过晚膳后,径直来到书房。林静翕和碧云叩门入内。碧云曲身行礼,
细声道:“爷,您找奴婢有何吩咐?”程衍抬眼看了两人一眼,一个恭恭敬敬行礼,
另一个却站得笔直面无表情,毫无规矩,内心顿生不悦。虽说她是细作,但也不应如此无礼,
人在屋檐下竟然不知低头。“这丫鬟以后就在我身边近身伺候,你教她些规矩。
”程衍停顿了一下,将狼毫笔尖在砚台上左右翻转蘸取墨汁,薄唇一张一合,
“她从前没伺候过人,你好好教。”碧云意会,应声回是。程衍垂眸临摹着字帖,
笔墨在纸上晕开:“就从研墨开始吧。”碧云应声上前,拿起墨条,一边细细研磨,
一边细声细气地说着。“静翕姑娘且看,研墨时墨身要垂直,要重按轻推,先慢后快,
不可急性,若是研快了,墨汁就粗,而且浓淡不均,写出来的字也就不好看了。
”过了一会儿,碧云搁下墨条:“静翕姑娘,你来试试。”林静翕照虎画猫磨起墨来。
烛火在摇曳闪烁,映照出她窈窕的身影。程衍停笔,盯着她一双柔荑,
与素白的颜色与墨条黑白分明:“‘静翕’是哪两个字?”林静翕愣了一下,抬起头看着他,
想开口回答,程衍却将狼毫笔递过来,示意她写给他看。林静翕接过狼毫笔,
安静地走到案前。方才她站在旁边磨墨时偷偷瞥了一眼程衍正在临摹的字帖,
还好都是她认识的字体,在这里总算不是文盲了。她提笔,犹豫了一会儿,换了个笔姿,
在空白宣纸上写下歪歪扭扭的“静翕”二字。程衍瞧她拿笔指法和姿势,
原以为她是不识字的,但见她写字的模样十分正经,又否定了这个判断,
直至看到她小鸡子抓过一般的字迹,他又怀疑起自己的否定。他嘴角扬起一抹讽笑,
无可奈何地微微...